姨打来电话:快回来,你爸全身都在淌血!
我赶回家,只看到一口棺。
掀开所有的覆盖,露出了他消瘦的脸庞,
那脸庞,与我记忆里他最后的容颜,重重叠叠。
我抚摸着他的脸,跪了下去,
“爸!”
“爸!”
“爸!”
...醒来,复入梦...
村里人为何都对我遮遮掩掩,
似乎都知道了什么,我不知道的事情,
“快回家去吧”,他们的眼睛在说。
我终于到了家门口,却只看到一片白色的世界。
白得像雪,白得苍白,白得惨白,
我没看到爸,却感觉他就在我面前,
透过层层白的帐幔,
说他想我了,
我答,我也想你了,
“爸!”
“爸!”
“爸!”
...再醒,再入梦...
我在家里到处翻找,
那盒葬礼的录像呢?
这里没有,那里亦看不到...
找到了!
却是结婚的录像!
封面红得滴血!
找到了!
的确是葬礼的录像!
封面却仍是红得滴血!
我抱着录像,
像抱着我的父亲,
“爸!”
“爸!”
“爸!”
醒来,天已亮,赤脚下床,推开门窗,再躺回去,对L说:国庆回去烧些纸吧...不禁大哭,再无睡意。
其实并没有什么葬礼录像,为什么会梦到在找它?
大概是,曾经在堂姐的结婚录像里,看到了还未去医院检查的父亲,画面里他和村里人抬着堂姐的嫁妆,健步如飞。
这几天也没有想到父亲,又怎么会梦到爸?
今天是中秋节的原因吧,他千里迢迢到北京来看过,却不得不借助梦境。
回家去。
--茕茕白兔--
评论